南硕【 Season by season 】( 中 )
09
“ 今天回来的挺晚啊 ? ”
男人看了一眼对面的金南俊，一边将青菜夹到碗里，一边问道。
“ 学生会的会议耽误了一点时间。”
金南俊埋头吃着，面不改色的撒谎。
“ 多累积点经验总是好的，好好干，知道吗? ”
他放下筷子，抬起头盯着自家儿子的眼睛。
“ 嗯，知道。”
金南俊也抬头对着男人的眼睛，但也只是几秒，接着便将视线转回碗里的饭菜。
又回复沉默。
男人收拾了自己的碗筷，走向厨房把餐具迭在水槽里。
能管的了政府底下这么多人，为什么就不知道怎么和儿子说话呢……
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在偌大的房子里轻轻叹了口气。
-
“ 今天就上到这，别忘了明天有复习考。”
金南俊在班上的哀号声中回头看了一眼，发现金硕珍椅着教室后门看着自己。
金硕珍笑着朝他挥了挥手。
“ 哥，你怎么来了 ? ”
他聪明的大脑似乎没有想到，带着笑脸提出这种问句并没有什么说服力。
“ 怎么，没事不能来 ? ”
金硕珍立直身子，对着金南俊嗤笑一声。
“ 不行啊，哥长得这么帅，班上女生不冷静了怎么办 ? ”
大概是已经熟络起来的关系，金南俊痞气地和他开始调笑。
“ 这点你倒不用担心，”
金硕珍对着教室内昂昂下巴，金南俊随着他的动作回头看了一眼。
“ 她们现在哪个是看着我的 ? ”
金硕珍说的是事实。
班里的女生的确没有一个人分神注意这里，仍然像平常一样嘻嘻笑笑。
真是令人惊讶。
“ 她们没看见是她们的损失了。”
金南俊故作无奈地耸耸肩。
这倒把金硕珍逗笑了。
“ 呀，把你的甜言蜜语拿去对女孩子说吧。”
他微抬起腿，准确无误地朝着金南俊的臀部踢了一脚。
金南俊浮夸地嗷嗷几声，把金硕珍逗得更开心了，以致发出几声擦玻璃似的笑声。
“ 南俊。”
背后传来略带酒嗓的男声，伴随着一旁几句熟悉的笑闹。
是闵玧其和郑号锡。
“ 我在图书馆顶楼等你。”
金硕珍看见走来的两人，对金南俊说道，后者点点头答应。
“ 你在跟谁说话 ? ”
郑号锡双手插在制服裤的口袋里，往金南俊身后探头探脑。
“ 没看见人啊。”
“ 没看见就算了。”
金南俊把不停往他身后瞧的郑号锡拉回原地，转而看向闵玧其。
“ 玧其哥，怎么了 ? ”
“ 这是昨天会议的纪录，有几个提案你再仔细看看，下周的会议上讨论。”
语毕闵玧其打了个哈欠，将手里的活页夹递给金南俊。
“ 知道了。”
“ 走了。”
得到金南俊响应后挥挥手算是道别，闵玧其掉头往回走，顺手拉上了还想刨跟问底的郑号锡。
-
“ 哥。”
金南俊随手拿了本书，拉开了金硕珍对面的椅子坐下。
金硕珍看得入神，听见金南俊的声音才猛然抬头看了他一眼，给予一抹浅笑表示响应。
他托着腮豪不掩饰地看着金硕珍。
“ 你好像很喜欢看书啊，哥。
“ 比起和人相处，”
金硕珍的视线仍然停留在书上，直到看完左页的最后一行才抬起头来。
“ 和书相处简单多了，不是吗 ? ”
金南俊忽然感到胸口有些闷。
他还在思索金硕珍话中的意味，就被接连而来的问句打断。
“ 刚才那两位……是你朋友 ? ”
“ 是啊，怎么了 ? ”
金硕珍借着鼻息的发出轻哼的笑声。
“ 没事，只是觉得不太像。”
“ 会吗 ? ”
金南俊对于金硕珍的回答感到有些意外，随之发出轻笑。
“ 我倒觉得，我也不太像是你的朋友。”
接收到金硕珍疑惑带有些许不满的眼神，他接着解释。
“ 哥你啊……很特别，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。”
“ 你怎么会这么想 ? ”
听见金南俊的回答，原有的不满瞬间消逝。
“ 对我来说，比起你，我才是最普通的那个。”
金硕珍将书阖上，直直对上金南俊的眼睛，突然的情绪变化让金南俊一时怔住。
他总感觉，这时候金硕珍的眼里有很多东西。
很亮，也很复杂。
“ 而且…….”
他看见金南俊愣神，嘴角悄悄勾起。
“ 我能遇见你，已经很不可思议了。”
10
初春到盛夏。
制服从长袖变成了短袖，金硕珍依旧神出鬼没，有时候好几天不见人影，有时候金南俊却能在一天里看见他好几次。
然后他们会一整天待在一起。
闷湿的暑气总是让人精神萎靡，金南俊在英文卷子上写下最后一个句点，像是泄愤似的啪一声把笔放在桌上，拿开黑框眼镜擦了擦鼻翼积存的汗水。
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向讲台，把卷子交上，转身离开了闷热的教室。
金南俊特别讨厌夏天。
炎暑令人烦躁，他常会试想热带国家的夏天也许更糟，同时暗自感激于韩国的地理位置，好安慰自己。但总是效果不彰，皮肤被滚烫空气包裹的感觉太过难耐，也许是天生就和他作对似的，金南俊流的汗总能比一般人多出一倍。
无法抵抗的倦怠让他的思考效率下降，他实在不怎么能接受这种感觉。
好在树荫底下还算是块可以避暑的地方，金南俊索性坐下靠着树干打盹，向夏天带来的疲累妥协。
“ 哦 ! ! ”
他被颈侧突然传来冰凉刺激的触感惊了一下，猛然睁开眼睛找寻始作俑者。
金硕珍蹲在一旁，拿着两瓶冰镇过的水，看向金南俊咯咯笑着。
瓶身因水的物理变化覆上一层水雾，在金南俊看来简直是福音。
“ 硕珍哥，你要把我吓死吗 ? ”
嘴上还是习惯性地抱怨，他接过金硕珍递来的水，立马扭开瓶盖灌了几口。
“ 这不是知道你怕热吗 ? ”
金硕珍就着草地在金南俊右手边坐下，看他热得直灌水便自然而然露出笑容。
“ 喝慢点，没人和你抢。”
一口气半瓶水下肚，金南俊酣畅地舒了口气，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受到救赎。
“ 哥，你救了我。”
他看着金硕珍，装作感激涕零的表情，就差没挤出几滴眼泪。
金南俊其实没有说谎。
金硕珍总能知道他要什么，在他需要的时候，他就能正好出现在身边。
就像是熟识多年，有深入骨子里的默契。
这的确是一件很神奇的事，但很自然。
“ 行了，别演了，你没天分。”
他也凑近金南俊凑过来的脸，真挚地摧毁了他才刚刚萌发的戏剧细胞。
“ 南俊同学 ? ”
金南俊正想对金硕珍回嘴，背后传来有些微熟悉的女声，他随着金硕珍的视线站起身。
他认得，这女生是自己班上的，坐在最角落的位置，是每班都有那么一个文静的标准配备。
金南俊下意识看了金硕珍一眼，接着转回头。
“ 有什么事吗 ? ”
基于家教和礼貌，他摆出笑容回应。
“ 那个……”
她似乎有些紧张，将长发撩到耳后。
“ 你今天……放学的时候能不能载我一程 ? ”
“ 我看见你每天都有骑车，今天我忘记带钱了，没办法搭车回去……所以我想，能不能麻烦你……”
他又回头看了金硕珍一眼，不知何时站了起来，他靠着树干插着手，向金南俊挑挑眉，没有解围的意思。
“ 不好意思，”
他还是保持微笑。
“ 我的后座有人预订了。”
金南俊背对着，以致他没看见金硕珍因惊讶而微微睁大的眼睛。
“ 没，没关系，对不起打扰你了。”
大抵还是因为被拒绝的窘迫和害羞，没等金南俊回应，她便低着头逃离。
“ 南俊同学，今天放学的时候能不能载我一程 ? ”
金硕珍看着金南俊，幼稚地模仿了一次。
“ 好啊。”
金南俊伸出双臂，彷佛真的有握把在他手里似的。
“ 上车。”
金硕珍又被逗笑了，朝他的小腿踢了一脚。
11
金南俊其实很享受单车后座坐着人的感觉。
特别是坐着的人叫金硕珍。
“ 哥，手。”
他仍盯着前方向前骑，向后座的金硕珍伸出了手。
“ 手 ? ”
金硕珍疑惑，但还是将原本抓着后座横栏的手交到了金南俊的手里。
他在感受到手里温暖的触感后勾起了唇角，将金硕珍的手拉到自己的腰际。
“ 扶这比较安全。”
“ 什么啊，又不是女孩子。”
金硕珍轻笑，但还是听话地把另一只手也环上金南俊的腰间。
“ 这和是不是女孩子有什么关系 ? ”
他说得义正严词，却带着不甚严肃的微笑。
“ 是为了安全。”
金硕珍很想告诉他，大可以直白一点。
毕竟对于他随时能够着地的腿而言，就算一不小心摔了，大概也不存在什么安全威胁。
他微笑，没有说话。
只是手扣得更牢了一些。
“ 说到这个，你今天干嘛拒绝那个女孩子 ? 你要是答应载他的话，我今天自己回家不就行了 ? ”
“ 不行，我不是说了吗 ? 我的后座已经被预订了，而且是每天。”
“ 我可不记得我和你预订过。”
“ 我帮你订下了，不能毁约。”
-
“ 南俊，”
金硕珍叫住准备掉头的金南俊，向他招了招手。
“ 把车停着，带你去个地方。”
他应下，乖乖地将单车停在路边。
金硕珍推开庭园的铁栅门，却绕过了自家，直直走向前方的阶梯。
他在后面跟着，余光可以瞟见周边的环境，花草看来有被人定期修剪，但都不是冶艳的色调，整体上反而有些苍凉。
透过稍远处的玻璃窗能微微看见屋里的人影。
“ 快点 ! ”
金南俊闻声抬头一看，金硕珍已经爬到了上面，居高临下看着楞神的他。
语气里透着兴奋。
他加快脚步爬上阶梯，在踏下最后一步的同时了解金硕珍为什么这么兴奋而心急。
上面是一座天台，不大不小，正好够几张椅子和桌子摆着，再摆上几盆花草当作装饰。木桌上摆着几本书，金南俊想着那大概是金硕珍爱看的，毕竟除了自己，他没有遇过像金硕珍这么爱看书的人。
天台上有绝佳的视野，大概是因为在郊区的缘故，很容易就能看见首尔大片的高楼，再仔细点，视线的远处还可以眺望到些许江水，全都在夕阳光里辉映。
“ 很漂亮吧 ? ”
金硕珍的语气里有些许自豪。
“ 嗯，很漂亮。”
金南俊回以一笑，发自肺腑，同时他看见金硕珍的金发被光照的更亮。
“ 你可是我第一个带上来的人啊。”
他轻车熟路地走往后方的长椅坐下，身后跟着金南俊。
“ 真的 ? ”
金南俊跟随金硕珍的脚步，在他右手边坐下。
“ 哥没有带过其他朋友上来 ? ”
“ 我 ? ”
金硕珍微微睁大眼睛看着金南俊，那是他第一次看见金硕珍有这种表情。
“ 我没有什么朋友，你真的是第一个。”
“ 怎么会 ? ”
金南俊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脱口而出，在看见那人的表情后随即意识到自己失言。
“ 我是说，哥这么好的人……”
“ 你觉得我好吗 ? ”
他分神地盯着金南俊棕色的发丝，伸出手帮他把被风吹乱的浏海整理平顺。
“ 可是，大概没什么人喜欢我。”
“ 谁说的 ? ”
金南俊抓住他在自己头发上轻抚的手，看着那双总是发亮的眼睛。
“谁 说没人喜欢你，我喜欢你啊。”
金硕珍被金南俊突然认真起来的态度震惊，他鲜少看见总是嘻笑对着自己的金南俊，竟然可以这么认真。
“ 南俊，你说什么 ? ”
他笑出几声想化解凝固的气氛，更重要的是想听清楚金南俊的上一句话。
那两个字有很多种意思，金南俊指的是哪一种，他需要弄清楚。
“ 我喜欢你。”
金南俊看着面前那人怔神，露出一抹微笑像是给予安抚，却又认真了几分。
他转而紧扣住金硕珍的手。
“ 金硕珍，我喜欢你。”
金硕珍愣了几秒，带着笑意叹了口气。
倒像是服输的宣示。
“ 南俊，世界上有些事情总是很巧。”
“ 很巧的是，我也喜欢你啊。”
金南俊脸上的笑意更浓，露出两个酒窝，捧着金硕珍最迷人的笑脸给了他一个吻。
12
当他出发的时候，预兆是耳边会传来风声。
13
金硕珍发现了一本书。
在图书馆顶楼，最后一排书架，由上往下数的第三层。
一直到现在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本书就选中了他。
他常常在午休的时候溜出来，在图书馆混上一整节，或更过分的，一个下午。
管理员成了少数他亲近的人，全都是拜此所赐。
那本棕色书皮的书他没有什么清晰的印象，在他几乎看完顶楼架上所有的书之后，他挑中了这本书。
褐色书皮，古典图样的浮雕，很吸引人。
金硕珍站在书架前翻开了书皮和扉页，第一页是全白一片。
第二页，空白。
第三页，空白。
第四页，第五页，第六页……
每一页都是空白。
金硕珍感到怪异，同时也感到可惜，有这么好看的外衣，内容竟然什么都没有。
他正打算阖上书，却看见书页开始浮现墨字。
这显然不是科学能解释的，关于一本神秘的书，和自己出现的字迹。
金硕珍还处于震惊之中，但没有大肆宣扬或放声尖叫，他只是跟着出现的英语字句下意识低声诵读。
“ If you're the right person ,you'll see. The words. The things you'll experience.”
“ And someone you'll meet ,who is irreplaceable. Or accurately to say ,incredible.”
“ ……Someone means everything to you. ”
字体开始变化，比起印刷体，变成了看似用钢笔手写的花体。
“ Second by second ,day by day,season by season. I cross time just for seeing you at first sight.”
金硕珍的尾音落下，他的耳边响起一阵风声。
是微风，空气流动的声音，夹杂一点书页翻动，枝叶摩娑的响声。
几秒的时间，他回过神，发现书架已经被汰换成新的，顶楼也变得不同，更冷清一些，但也更自然而静谧。
金硕珍才想起，自己在短短几分钟内便经历了很多奇怪的事，用科学无法举证，用神怪之谈又太过浮夸。
他好像听见了脚步声，但没有心思理会，他选择将这本书先放回原处，并打算弄清楚现在的处境。
“ 刚刚的声音……是你吗 ? ”
金硕珍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，转过头去，看见那男人一头棕发，被阳光照的深浅不一，他还有一双修长的腿，有匀称的身材。
有一对不大但有神的眼睛。
他看着他局促的神情，不知哪来的闲情逸致起了捉弄的心思。
“ 什么声音 ? 不是我啊。”
“ 可是……这里没有别人了。”
那人称得上「精彩」的表情惹他发笑，捉弄够了，他向那人坦白。
那个人的名字是金南俊。
金硕珍遇见了金南俊，在春季，花开得最美的季节。
14
后来金硕珍确定，自己大概是真的穿越了时空。
并且，只有过来之后第一眼看见的人才能看见他。
这点在他告别金南俊，被第七个人视而不见之后得到确认。
他索性开始乱晃，学校其实没有多大变化，变得最多的大概是教室更新了，老师换了新的一批年轻人，原来他所熟悉的那些人不是不知所踪，留下的也就是已经换了张衰老的面容。
金硕珍从高三楼一路走到高一楼，无意间看见金南俊戴着黑框眼镜，专注盯着黑板，手里运着笔抄下笔记。
大抵是因为第一眼的巧合，他有种莫名的亲切感，就这么在教室外面看着金南俊很久，而他一点也没有察觉。
视线一转，他瞥见黑板上写的日期，发现他们竟然相差了三十年。
三十年，是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。
他回到了自己的世界，想过也许就把这当成一次经验，从此安分地过好自己的生活。可他高估了自己的意志，都说尝过甜头就很难戒去，那是一次玄妙而新奇的体验，带给人的感觉是美好，更令人兴奋。
况且，金硕珍对那个偷偷跟着自己，只为称赞自己一句的「转学生」有十足的好奇心。
所以，他又去了三十年后。
并且往后的每一次，他都希望第一眼看见的能是他。
为此金硕珍算过，从图书馆一直到金南俊教室的后门，需要走三百二十六步。
但也不是每次都这么顺利。
例如金南俊正好不在位子上，被班上为了坐近一些聊天的女生代替；或是又跑去了哪，可能是学生会，可能是教师办公室。
变数很多，但他的失落一次比一次更多。
他会格外珍惜能够第一眼看见他的那一天，不厌其烦的整天待在一起，让他在送他回家的时候骑慢一些，好让他能够多个几秒，在单车后座扶着他的肩膀吹风。
毕竟，他能遇见金南俊，真的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。
不可思议到，他有时候会恍惚地认为他在作梦，其实自己正睡在哪本书的旁边而不自觉。
15
“ 这样不热吗 ?”
“ 不会。”
金南俊将头枕在金硕珍的大腿上，伴随偶而凉快的微风，和随之引起的树叶作响。
他们坐在树下，很安静。
金硕珍有些无奈，这么怕热的人居然还是坚持不懈地非要牵着他的手。
他将视线移回自己的书上。
金南俊看得有些犯困，索性把书摊开，遮住自己的脸，视线陷入黑暗。
“ 累了就去睡，别看了。”
“ 不行，”
他打起精神，睁开了眼睛，重新拿起遮在脸上的书。
“ 我还想在图书馆拆掉之前多看点。”
“ 拆掉 ?”
“ 对啊，连书都要全部换新。哥，你不知道 ?”
“……不知道。”
金硕珍强装出如常的笑容，对着金南俊问道。
“ 什么时候 ?”
“ 你们高三毕业典礼那天晚上。”
金南俊微微皱眉，他注意到金硕珍不大对劲。
“ 哥，你怎么了 ?”
“ 南俊，”
他嘴角的笑意突然消失无踪，盯着枕在他腿上的金南俊。
“ 答应我一件事。”
“ 什么 ?”
金硕珍莫名的变化让他有些心慌。
“ 图书馆顶楼的最后一排书架，第三层有一本棕色书皮的书。”
“ 不要看。”
“ 为什么 ?”
金南俊将金硕珍的手牵的很紧，期望起到安慰那人的作用。
“ 因为……”
他的笑又逐渐染上脸庞，多了几分狡黠。
“ 听说看了那本书的人会一辈子没人要啊，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金南俊简直被气笑了，他看着发出擦玻璃笑声的恋人感到特别无奈。
这哥啊，把他吓的。
“ 你吓谁呢，”
他挺身做起，挨着金硕珍的右手边。
“ 谁说我没人要，你会不要我吗 ?”
“ 呀你别太有自信，要是你看了，指不定我哪天真不要你了。”
“ 那我也不管，总之我要你就行了。”
“ 金南俊，这里是学校，你说话能收敛点吗 ?”
“ 那你耳朵红什么 ?”
“ 没有，你看错了。”
TBC.